第(1/3)页 阿虫慌了——难道林家人发现了他们?打死了阿狗,救走了沁心?娘哩!狗哥找了这么个地方,还是被他们发现了,他们……他们可能还守在附近,等着抓自己和阿鼠…… 想到这,阿虫浑身的毛发都直立起来,仿佛身后就跟着一个恶鬼,仿佛脑后有一把手枪指着自己,仿佛脚下有千斤重的铁链要把自己捆住。 “快跑快跑,太可怕了,林家人杀人了也!” 趁林家人还没发现自己,阿虫逃也似的跑出了这栋阴森森的工厂,根本不理会惨死的阿狗。 乌鸦也不叫了,外头静悄悄的。月亮挂在树枝上,遮蔽了半边脸,树叶儿轻轻摇摆,闭上眼似乎能听到白玉被轻轻地用拂尘摩挲过表面的“沙沙”声。这“沙沙”声却不宁静,夹杂着惊慌害怕的呼吸声,搅乱了这一片黑如浓墨的夜色。 跑啊跑,阿虫一步也不敢停,跑得越远越好,跑去火车站,偷一张车票逃离上海,千万不能被林家人找到。狗哥死得那么惨,不就是最好的“榜样”? “呜呜——” 阿虫跑着跑着就哭起来,心里头又害怕又委屈:自己钱没拿到,命却要给赔上。都是死狗出的好主意,害死了自己不说,还要搭上他和阿鼠。真是打也打不散的三兄弟,患难也在一起。 “咦?阿鼠去哪了?怎么刚刚他不在小屋里?他回来过没有?回来了怎么没像狗哥一样被打死?还是他也逃了?” 阿虫猛然想到了阿鼠,这小子去哪了?他刚才不是闹肚子先行回来了嘛,怎么不见他的影踪?哎哟!管不了他了,我自己逃命要紧。 被阿狗惨死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的阿虫没头没脑地跑啊跑。他只想着逃离上海,却不知该如何逃离。只能闷着头一股脑儿疯跑。 另一头的阿鼠架着车开了一段路后,车子慢慢地跑不动了,勉强支撑了几十米后,终于油尽劲竭,躺倒在路边。 “该死!” 阿鼠懊丧地拍着车把手,恨这车怎么半道上抛锚了,把自己丢在这条黑漆漆的路上,身边一个人也没有。 没办法,阿鼠只好弃了车,跑起来,他还想着也许阿虫会在工厂里等着他回去,到时他俩可以一起走,和他一起逃离上海。经过和阿狗的生死搏斗,又经过独自驱车护送沁心回家这两件费心费力的事后,阿鼠已经提不起什么力来,没跑多远就“吭哧吭哧”地跟个小老头子一样。 “哎哟,我的妈!” 阿鼠跑不动了,坐在路边歇歇脚。周围的蝉鸣好像浪涛一般连绵起伏,阵阵晚风轻拂过面,阿鼠陶醉地闭上了眼,让心灵和星空一样空旷无垠。 从自己懂事到现在二十多岁了,阿鼠一直都很怕黑,怕一个人走路,尤其是那种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的夜路,那恐惧都能把他吓死。记忆里,阿狗阿虫没少拿这个捉弄他,搞得他越来越怕,跟个小姑娘似的,只有阿猫从没笑过他。 想起往事,阿鼠默默地低了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那是自己曾经最好的陪伴,胆小如鼠的他,从来不敢抬起头来走路,而他的脚从来也没有迈过自己的眼。 那时的自己,可怜又可笑。连小孩子都可以笑话自己,都可以欺侮自己。自己能做得了什么呢?很多时候,就是多说一句话就心慌发抖。 “呵呵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