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梦境悠然。 言芝心美目一凝, 随即满腔怒气化为了一池爱意,羞红了脸。 她撇过脸,嘟囔道:“谁要嫁你!” 秦修逸笑一下, 伸出双手, 将她搂入怀中:“你,你要嫁我。” 言芝心红着脸, 不说话。 秦修逸玩笑道:“你自小在我家吃了那么多饭,若不给我当媳妇, 那岂不是亏大了?” 言芝心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, 用手指戳他, 道:“油嘴滑舌!” 秦修逸又收起戏谑, 正色道:“原本母亲想年底为我们筹备大婚……可我不想等了,我就想快点娶你过门。”他目光和煦, 暖暖照在她身上:“我想日日都能看见你。” 言芝心一双美目秋水盈眶,道:“那你可要早些回来,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。” 说罢, 她摘下自己的羊脂玉佩,道:“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, 母亲说可保一生顺遂, 你戴上……我也会安心些。” 秦修逸笑道:“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我, 莫不是想尽快以身相许了?!” 言芝心被他说得有些羞恼, 道:“看我不打你!” 粉拳落在他的身上, 顺势被他右手抓住, 另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, 然后,温热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。 耳鬓厮磨,唇齿相依, 他柔声:“等我……” …… 窗外,平地一声惊雷,将言芝心从回忆中惊醒,急促而来的淅沥雨声,掩盖了她内心涌动。 她默默看着眼前的青年,他曾经是那么潇洒、温柔、深情。 如今,整个人好似没有一缕生气,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麻木度日。 秦修逸曾陪着她从懵懂的孩童长成羞涩少女,这么多年过去,他对她来说,是朋友,是兄长,是爱侣。 他早已经是她生命中,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 去北疆之前,一切还好好的。 可才短短一个多月过去,便传来了镇国公和虎啸将军战死的消息。 言芝心待秦修逸扶灵回帝都这天,便等在了镇国将军府门口。 她心疼地看着他—— 秦修逸形销骨立,披麻戴孝。 他单手端着父亲的灵位,神色如死。 右手的袖管空空荡荡,颓然地随风而摆,恍若飘零浮萍。 言芝心刚想上前安慰,他却好似看不见她一般,径直走过…… “我不能跟你成亲了,你走吧。” 秦修逸就这一句话,再无任何解释。 当时言芝心只觉得,如晴天霹雳!可他遭逢大难,心中颓败,她只得等着他好起来……可秦修逸却果断退了婚,从此躲回飞流阁,任她怎么劝说、哀求都不肯出来。 一段十年的姻缘,青梅竹马的佳话,便从此一别两宽,生生作罢。 三年过去,她又重新坐回他的身边,手指轻触他的面容,一切都恍如隔世。 言芝心喃喃道:“阿逸……当年我知你是因为遭逢变故而推开我……可如今,你心中还有我的位置么?” 也不知道是问他,还是问自己。 秦修逸突然蹙了蹙眉,微微一动。 言芝心顿时一惊,急急道:“阿逸!你醒了吗?” 秦修逸依然是皱着眉,似乎很不舒服。 言芝心伸出手,抚上他的额头,她又俯下身,用自己的额头触了触他的——确实有些发烧了! 秦修逸开始出汗,薄薄的汗意布满了他的额头,他虽然没醒,但好像已经有了些意识。 言芝心去打来了热水,素净的手将帕子浸入水里,又捞出来拧干,轻轻为他擦拭着额头、脸颊。 反复了多次。 可秦修逸的汗越出越多,按照孟太医和白大夫的说法,是要给他排汗擦身。 言芝心犹豫了一瞬,最终还是轻轻解开他的衣袍。 言芝心将他的身子微微抬高,帮他褪了外衫,又解开中衣……胸前紧实的肌肉展露无余,她不由得转过脸,有些不好意思看。 她忍着羞涩,拧干了帕子,帮他擦着脖颈……突然,却瞥见了什么。 她定睛一看——是玉佩!? 那块她当初送他,给他保平安的玉佩! 退婚三年了,他居然一直戴着?! 言芝心有些吃惊地看着他,秦修远一脸难受,神志不清,看起来却比平时要好接近得多。 她伸手,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,玉佩的红绳,已经有些发白……也许是沐浴的时候,也不曾取下,所以才变得有些陈旧。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,此刻他如此难受,却依旧一声不吭。 就像三年前,遭逢大难,却毅然决然将她推开,只是为了让她过得很好,不要受自己的牵连。 而这三年,秦修逸也不曾忘记她,她的嘱托,她的东西,他时刻带在身边,从不离身。 只是他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,打算孑然度过一生。 言芝心抚摸着玉佩,她怔然问道:“阿逸,你心中还是有我的,对不对?” 言芝心笑中带泪,明明弯了眼眸,可滚烫的泪滴却一颗颗止不住地落下来,掉到了秦修逸的胸膛上,不知能否融化他冰封的心。 秦修逸烧得更加厉害了。 言芝心啜泣着,帮他擦上身,随之干脆将他的上衣全脱了—— 秦修逸的断臂展露出来,言芝心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口,不禁为之一震! 右肩下两寸有余的位置,便是平秃一片,截面看起来非常平整,显然是被刀剑果决砍断的。 第(1/3)页